魔与锁
文 | 亢世新

魔与锁
近些年,我们的生活里挤进了一个魔,这个魔还自带一把锁把我们与它锁在了一起。这个魔就是我们的手机。我们在这个魔面前,毫无抵抗之力,我们自愿臣服与它,自愿在它面前永远低着头。我们把它视若与生活等量的珍宝。我们清晨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摸它,便是看它,便是问它。他能告诉我们怎么生活,他能帮助我们更好的生活,他能告诉我们什么是生活。我们在它的协助之下生活每一天。我们都着了魔。
其实我们都知道,生活还是生活,生命还是生命,没有手机这个魔,我们依然能生活下去,也许有人不愿承认我们能生活的更好。但,我敢说,那起码是一种你许久未体验的生活,你能看到比手机屏幕更广阔的蓝天,能看到更真实的绿叶,能看到自己生活中没有囧事也很有生趣。
我们自从被手机魔锁住了之后。无论坐卧躺,我们的周身都为手机与眼睛之间的最佳距离而服务。风在窗外吹,云从头顶过。我们任时光从耳边滴答而过,而从未觉得那些才是真实的,我们只觉得手机屏幕里的即是这个世界,手机屏幕里出现的才是真实的,手机屏幕里的是能供养我们的“养料”。我们好像按着这个魔的旨意给自己画个了圈——画地为牢了。我们封住的自己,我们绑住了自己的脚。我们渴望死在自己的世界中,我们在手机的世界里意淫着做着王。
也许世界变了,我们着魔与手机是“进步”。但手机魔套在我们身上的,让我们永远低着头的锁的钥匙却在我们自己手中。适时地打开那把锁,听听窗外的风,看看头顶的云和花下的叶。
语塞者的欢乐歌
文 | 亢世新

我想,我是一个在画布前失语的人,我要由我的绘画代我言说。可能每一位绘画者都是这样的,每一幅画都是在这样怪异的逻辑下生产出来的:绘画者——语塞者,同时也可能是语痴。但当他立在画布前,他会顿时失语,他会感到每一句话都不能准确言讲。这种积在心里的言语是不能表演﹑不能弹唱的。只能假借画笔言说。其实,我想说的也不只是一幅画﹑一句话;也不只是一个古来即有的故事;也不仅是一只会耍棒的猴子。我希望说一则“故事加我”的新故事;一个每个时代都会有的挣扎者;一句由地上长出来的“枝繁叶茂”的话语。同时,我希望它们像千人千面的妖镜一样闪在观者们的面前。Ithinkofmyselfasamuteinfrontofthecanvaswithmypaintingsasmyonlymeansofexpressionandcommunication.Maybeallpaintersarethesameinthateverypaintingisproducedundersuchaweirdkindoflogic.Paintersaretongue-tiedpeople.Theylosetheabilitytospeakwordswhenstandinginfrontofthecanvas.Theyfeelclearlanguageandsentencesarenolongeravailabletothem.Theirideasandheartcanonlybeexpressedwiththeuseofthepaintbrush. WhatIwanttoexpressisnotinfactapainting.Itisnotasentence,astory,orevenamonkeyplayingthedrums.Iwanttotellanewkindofstoryaboutmyselfandallpeopleasbeingswhohavestruggledthroughouttimeandgrownupoutoftheearth.Ihopethatmyworksstandinfrontoftheaudiencelikeafun-housemirror.